山南水北的山南水北-作品介绍

垂杨紫陌 2021-09-18 16:47 315 次浏览 赞 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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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hihuoshiwo888

    韩少功(1953—),男,汉族,笔名少功、艄公等。湖南长沙人。1968年初中后,下放到湖南省汨罗县的农村插队。1974年调县文化馆工作,开始发表作品。执笔含有大量史料的传记《任弼时》(与甘征文合作)。1978年考入湖南师范学院中文系。1979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并发表短篇小说《月兰》(《文学》1979年4月)在文坛崭露头角。1982年后在湖南省总工会的杂志《主人翁》任编辑。1984年调作协湖南分会从事专业创作。1988年到海南后开始主编《海南纪实》杂志。1990年任海南省作家协会副、。1996年与同仁策划文人杂志《天涯》 ,任杂志社社长。 八十年代中期曾在国内的文化寻根思潮中挑起大旗,写下《文学的根》这样著名的文论,与《》这样表现楚文化、被视为寻根小说代表作的中篇,九十年代又因《马桥词典》一书在文坛引起轰动。出版小说集《月兰》、《飞过蓝天》、《》、《空城》、《谋》等,部分作品被译成英、法、意等多种文字。曾获得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最佳图书奖,2002年获得法国文化部颁发的“法兰西文艺骑士奖章”。
    出版有中短篇小说集《月兰》、《飞过蓝天》、《》等,文艺理论《面对神秘空阔的世界》。1996年出版的长篇小说《马桥词典》(作家出版社)引起各方争论。对传统文化心理的反思和批判是其创作的一个基本主题,他的《西望茅草地》和《飞过蓝天》分获1980、1981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他是1985年倡导“寻根文学”的主将,发表《文学的根》(《作家》1985年4期)提出“寻根”的口号,并以自己的创作实践了这一主张。比较著名的有《》、《女》等,表现了向民族历史文化深层汲取力量的趋向,饱含深逢的哲学意蕴,在文坛产生很大影响。
    在以韩少功为代表的一批“寻根文学”倡导者们看来,中国传统文化有“规范”和“不规范”之分,他们认为传统文化中更多需要肯定和弘扬的是“不规范”的、存在于野史、传说、边地风俗以及道家思想和禅宗哲学中的文化精华,就如阿城在“三王”系列中所描述的;而对以儒家学说为核心的、被体制化了的“规范”文化,则持拒斥、否定、批判的态度。相对于“三王”系列对传统文化精华的痴迷,《》、《女》则以强烈的“寻根”意识,探寻文化规范对自由生命的制约,拷问“规范”状态下人类生命和人类文明由起源向末日退化的形态,从中发掘出人性中的惰性和冥顽不化的国民劣根性,也完成对传统文化的一次批判。
    韩少功的中篇小说《》以一种象征、寓言的方式,通过描写一个原始部落鸡头寨的历史变迁,展示了一种封闭、凝滞、愚昧落后的民族文化形态。作品以白痴丙崽为主人公,通过对他的刻画,勾勒出人们对传统文化的某种畸形病态的思维方式,表达了作家对传统文化的深刻反思与批判。丙崽是一个“未老先衰”却又总也“长不大”的小老头,,外形奇怪猥琐,只会反复说两个词:“”和“x妈妈”。 但这样一个缺少理性、语言不清、思维混乱的人物却得到了鸡头寨全体村民的顶礼膜拜,被视为阴阳二卦,尊“丙相公”、“丙大爷”、“丙仙”。于是,缺少正常思维的丙崽正显示了村人们愚昧而缺少理性的病态精神症状。在鸡头寨与鸡尾寨发生争战之后,大多数男人都了,而丙崽却依然顽固地活了下来。这个永远长不大的形象,象征了顽固、丑恶、无理性的生命本性,而他那两句谶语般的口头禅,既包含了人类生命创造和延续的最原始最基本的形态,具有个体生命与传统文化之间息息相通的神秘意味,同时它又暗含着传统文化中那种长期以来影响和制约人类文明进步的绝对“二元对立”思维方式的亘久难变。
    韩少功通过《》解剖了古老、封闭近乎原始状态的文化惰性,明显地表现了对传统文化持否定批判的态度。韩少功基本上属于一个写实的作家,但由于他对楚巫文化和《离》浪漫传统的推崇,在他以强烈的忧患意识审视民族劣根性的同时,以寓言、象征等艺术手段,重新复活了楚文化中光怪陆离、神秘瑰奇的神话意味,使文本涂抹上浪漫神秘的色彩,给人留下了无穷的回味与思考。我们说过,“寻根小说”大都采取一种貌似传统写实的叙述方式,《》用的却是类似荒诞的“寓言体”,可能是个例外。 何爹剃头几十年,是个远近有名的剃匠师傅。无奈村里的脑袋越来越少,包括好多脑袋打工去了,好多脑袋移居山外了,好多脑袋入土了,算一下,生计越来越难以维持——他说起要九百个脑袋,才够保证他基本的收入。 这还没有算那些一头红发或一头绿发的脑袋。何爹不愿趋时,说年青人要染头发,五颜六色地染下来,狗不像狗,猫不像猫,还算是个人?他不是不会染,是不愿意染。师傅没教给他的,他绝对不做。结果,好些年青人来店里看一眼,发现这里不能焗油和染发,更不能做负离子和式,就打道去了镇上。何爹的生意一天天更见冷清。我去找他剪头的时候,在几间房里寻了个遍,才发现他在竹床上睡觉。
    “今天是初八,估算着你是该来了。”他高兴地打开炉门,乐滋滋地倒一盆热水,大张旗鼓进入第一道程序:洗脸清头。
    “我这个头是要带到国外去的,你留心一点剃。”我提醒他。
    “放心,放心!建伢子要到阿联酋去煮饭,不也是要出国?他也是我剃的。”
    洗完脸,发现停了电。不过不要紧,他的老式推剪和剃都不用电——这又勾起了他对新式美发的不满和不屑:你说,他们到底是人剃头呢,还是电剃头呢?只晓得一把电剪,一个筒,两个月就出了师,就开得店,那也算剃头?更好笑的是,眼下婆们也当剃匠,把男人的脑壳盘来拨去,耍球不是耍球,和面不是和面,成何体统?男人的头,女子的腰,只能看,不能挠。这句老话都不记得了么?
    我笑他太老腔老板,劝他不必过于固守男女之防。
    好吧好吧,就算男人的脑壳不金贵了,可以由婆们随便来挠,但理发不用剃,像什么话呢?他振振有词地说,剃匠剃匠,关键是剃,是一把。剃匠们以前为什么都敬奉关帝爷?就因为关大将的工夫也是在一把上,过五关,斩六将,颜良,诛文丑,于万之阵取上将头颅如探囊取物。要是剃匠手里没有这把,起一条,光头就是刨不出来的,三十六种法也派不上用场。
    我领教过他的微型青龙偃月。其一是“关公拖”:背在顾客后颈处长长地一刮,刮出顾客麻稣稣的一阵惊悚,让人十分享受。其二是“张飞打鼓”:口在顾客后颈上弹出一串花,同样让顾客特别舒服。“双龙出水”也是法之一,意味着片在顾客鼻梁两边轻捷地铲削。“月中偷桃”当然是另一法,意味着片在顾客眼皮上轻巧地刨刮。至于“哪叱探海”更是不可错过的一绝:尖在顾客耳朵窝子里细剔,似有似无,若即若离,不仅净毛除垢,而且让人痒中透,整个耳朵顿时清新和开阔,整个面部和为之牵动,招来嗖嗖嗖八面来风。气脉贯通和精血涌跃之际,待剃匠从容收,受用者一个喷嚏天昏地暗,尽吐五腑六脏之浊气。
    何师傅一杆青龙偃月,阅人间头颅无数,开,合,清,弹,均由手腕与两三指头相配合,玩出了一朵令人眼花缭乱的花。一把可以旋出任何一个角度,可以对付任何复杂的部位,上下左右无敌不克,横竖内外无坚不摧,有时甚至可以闭着眼睛上阵,无需眼角余光的照看。
    一套古典绝活玩下来,他只收三块钱。 尽管廉价,尽管古典,他的顾客还是越来越少。有时候,他成天只能睡觉,一天下来也等不到一个脑袋,只好招手把笑花子那流浪崽叫进门,同他说说话,或者在他头上活活手,免费服务。但他还是决不焗油和染发,宁可败走麦城也决不背汉降魏。
    大概是白天睡多了,他晚上反而睡不着,常常带着笑花子去邻居家看看电视,或者去老朋友那里串门坐人家。从李白的“床前明月光”,到白居易的“此绵绵无绝期”,他诗兴大发时,能背出很多古人诗作。
    三明爹一辈子只有一个发型,就是刨光头,每次都被何师傅刨得灰里透白,白里透青,滑溜溜地毫光四射,因此多年来是何爹下最熟悉、最亲切、最忠实的脑袋。虽然不识几个字,三明爹也是他背诗的最好听众。有一段,三明爹好久没送脑袋来了,让何爹算着算着日子,不免起了了疑心。他翻过两个岭去看望老朋友,发现对方久病在床,已经脱了形,奄奄一息。
    他含着泪回家,取来了行头,再给对方的脑袋上刨一次,包括使完了他全部的绝活。三明爹半躺着,舒服得长长吁出一口气:“养的好过呀。兄弟,我这一辈子抓泥捧土,脚吃了亏,手吃了亏,肚子也吃了亏呵。搭伴你,就是脑壳没有吃亏。我这个脑壳,来世……还是你的。”
    何爹含着泪说:“你放心,放心。”
    光头脸上带着笑,慢慢合上了眼皮,像睡过去了。
    何爹再一次张飞打鼓:口在光亮亮的头皮上一弹,弹出了一串花,由强渐弱,余音袅袅,算是最后一道工序完成。他看见三明爹眼皮轻轻跳了一下。
    那一定是人生最后的极乐。 未读这册《山南水北》之前,我就想到了英国作家梭罗,毕竟他的那部《瓦尔登湖》太出名了。但等我读完了这册书,知道自己的估计是偏颇的,相比于梭罗在瓦尔登湖伐木造屋,种植收获,读书写作,韩少功则少了梭罗的那份完全的简朴与安宁,毕竟现代化已经很难允许有梭罗这样的独特生活方式了。而韩少功的山居在我读来似乎更多的像一个作家在优美的山水中找到一处宁静的别墅,这样的山居并不拒绝一切与现代化的生活方式,那么这种山居在我看来就有些怀疑。 我们不妨来看看韩少功在文字中流露出来的现代生活:砖瓦、电冰箱、、报纸、网络、卫星电视……,这样的生活与他所厌恶城市又有什么本质的区别。我并是是厌恶我们的作家在山村拥有这样的生活,我只是首先得提出一个问题,就是这样的生活方式和姿态对于每一个中国作家甚至中国人来说都是一种享受,因而首先在思想上不需要有深刻的道德标高,因为毕竟作家不是去那里改变农村或者像梭罗与淘渊明那样以平民身份回归田园,在简朴的生活中寻找精神的自由。
    况且并非人人都可以像作家这样在如此优美的环境中拥有这样的一套别墅式的作家公寓。我似乎感觉到韩少功在某种意义上扮演了中国传统中贤达文人退养之后的角色,盖房子,会友人,读诗书,乐贤好施,修路架桥,撰刻碑文,维护一方水土的安宁。
    韩少功曾有过六年的知青生活,当过农民,因而对于农村有着很深刻的感情,但他并不曾真正成为一个农民。在他成为一个知青的时候,他是渴望着回到城市的怀抱,正如他在此书《回到从前》一节中所讲到的,“我们几个臭未干的中,羞于抱怨农村的艰苦和青春的苦闷,却乐于夸张自己的历史责任”,于是他终于“逃离”了;现在当城市生活的喧嚣让他感到烦躁的时候,回到安静的田园生活自然又成为一种美丽的享受。
    我不是在对于一个作家进行大批判,其实韩少功的选择恰恰代表了现代社会一个人在成长中的选择,你渴望乡村但无法离开城市,你向往意气风发的快节奏却对心灵的宁静也充满憧憬。因而对于作家来说,韩少功笔下的乡村始终只能成为一个他者,他的眼光中是乡间山水的美丽、神奇、自然,是中国民间生存的自己自足,是乡村人所天然具有的淳朴、憨厚、幽默甚至一些不伤大雅的聪明与世故,我特别注意到作家花费了特别多的笔墨来描述乡村人生活的达观与自在,中国农民所特有的民间智慧,对于这些作家都带有一种赞美的语气。
    我恍然在阅读中感到作家的笔下似乎是一副中国现代式的乡村田园牧歌,是一副当代中国的《桃花源记》。我在阅读中感到一种诧异,难道我们真的需要到了在这种生活中去寻找新的文明或文化的时候了吗?
    我在阅读这本书的时候,恰好父亲从家乡给我打来电话,他告诉我今年的蔬菜价格低廉,那种在大饭店里昂贵的西兰花在农村才一毛钱一斤,父亲无奈地叹息,那是中国农民特有的叹息,半年的收成啊,那一天我的父亲用了一天时间卖了一千斤的蔬菜,但拿到手的只有一百元钱。
    我是农民的儿子,曾经在农村生活过将近二十年的时间,我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我的手边放着另一本书,由学者林贤治编选的《我是农民的儿子》(花城出版社,2005年10月),这些写作者大多也是大大小小的作家、记者或者学者,他们现在都已经在城市里生活了,但由他们返观中国的农村与农民,那却是另外的一种风景,说实话这种风景与我的现实体验是相同的,那是一种对于生命体验化成文字的东西,他们笔下的农村却是一种让人读之震撼与疼痛的景象。
    我最深刻的是一个叫朝阳的作家所写的关于农村丧葬描述的文章《丧乱》,那种铺张浪费的场景,以及虚假、喜庆甚至麻木的农民情感,由此引出作者对于一个普通农民一生的哀叹,这位在中国北方的关中农村长大的作家在文章中说到:“我鄙视一切把农村视作田园的人们,他们不能理解劳动给予的痛苦和重压。在整个关中平原,在整个中国的土地上,我不知道有多少像我母亲和祖母那样的农民,他们把生活叫受苦,把农民叫做下苦人。你仔细看看那些下苦人吧,他们腰几乎都一律向下弯,他们的腿几乎都变成了罗圈腿。 他们告诉你,劳动能使人变成残疾,他们告诉你,劳动是一种受难,他们告诉你,工作着不是美丽的。劳动,是怎样使我的祖父祖母们变得丑陋!”其实整个农民的生活境遇是深陷入到一种环境中,在这样的环境之中你能感受到一种怎样的氛围呢?如果没有真正的走向他们,我想你可能会把他们的苦笑当成幽默与达观吧。
    就在不久前,母亲在电话中告诉我,几年前村里面修建的一条水渠被埋添了,在我的记忆里这条耗费巨大人力和物力水渠自从修建以后就没有发挥过多大的作用,因为设计与规划的失败使得它一直荒芜,甚至他曾将我童年的一个伙伴在这个深渠中被一车砖块压。如今它终于又恢复成为平地了。母亲在电话中隐藏着一种兴奋。而我只能说这也是农村,也是农民生活的一种方式和一个侧面。
    我无法批评韩少功先生的文笔,他写的很好,但我感到一种距离,尽管他是我尊敬的一位作家,我在这本书中也读到他为八溪峒的农民所做的很多事情,诸如修路、帮助孤寡老人,设法进行扶贫等等。但我总感到阅读这些文字似乎在聆听一个人向你告诉他在乡村中的成就,他的种植,他的养殖,他的平易近人,他的心怀乡土。在此,其实我最想说的是,假如一个从来没有到了乡村,一个从来没有真正体验过农村生活的人,他如若看到这样的文字,那一定该是怎样的一种羡慕,我就不止一次听到有城市人对我说:现在的农民生活可不错了,他们想什么时候干活就什么时候干活,而且永远不担心下岗,农村的空气还好。我那时就想,你若是生来是个农民,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对于我越来越多读到这样关于乡村的笔记散文小说,我最想说的是,关于乡村你只有真正的融入其中,才能看出那其中的色彩,我相信对于乡间笔记中农村,一定是斑斓而复杂的色彩,否则你无权诉说。韩少功先生在散文中多次强调之中现代化对于人的异化,那么乡间田园就成为他们逃避与修养的所在,但我需要指出的是中国的乡村现在还没有进入到基本的现代化,在某种程度上还没有摆脱基本需求的满足,那么对于这样的状态我们难道也是以一种欣赏的眼光与笔调吗? 作者对农耕文明从来就没有怀疑过,更没有哗众取宠地去讨好和迎合读者,而是以心灵的陈述,对现代农村作了,并对城市的虚伪作了毫不留情的揭露。他担心有一天农村不存在,所有人都坐在纳闷的办公室里,找不到聆听大自然的去处。他这样自述过,“如果我有过的话,我只是某种线性进步史观,某种现代人肤浅的优越感。他们以为技术的进步就是幸福的升级,但事实从来不能证明这一点……人类如果是有出息的话,就是要发扬文明、农业文明等各种文明形态中好的东西,尽可能避免各种文明遗产中的糟粕。”
    在语言上,《山南水北》再现了当年《西望茅草屋》的特色,美丽而简单,近乎白描的手法,深见作者驾驭文字的能力。如《月下的狂欢》中所描述的,“要是在夜晚,朦胧月色下,后生们把衣服脱个精光,一丝不挂地纳凉,其胯下奇异无比的舒畅和开敞,还有几块白若隐若现,使不乐的人也乐,不浪的人也浪,天体艺术令人陶醉。”
    一言以蔽之,《山南水北》是作者的性情之作。

    浏览 310赞 158时间 2023-0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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